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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文学剧本--明天我要嫁给你吗(下) 作者:《明天我要嫁给你吗》 来自:《明天我要嫁给你吗》 点击:2 时间:2004-10-26 五十一街道日外 血,染红了方窦窦和小女孩的裙子。 雨势渐大,方窦窦满面雨水。 镜头朦胧。雨中,是一片雨与血的混合,镜头被染红。 汽车撞人的“嘎”一声仿佛自天外传来,回荡在方窦窦的周围。 “啊!”惨叫声在回荡。 方窦窦一震,回到现实,尖叫:“救人!” 偶尔路过一两个行人,打着伞匆匆而去。 一辆出租车远远驶来。 方窦窦迎上去,展开双臂,堵在马路中间。 司机急刹车,伸出头嚷:“找死呀,车上已经有客人了!” 方窦窦俯身抱起孩子,嚷道:“救人,救人,!” 司机犹豫地看看车后的一对中年夫妇:“可是他们……” 方窦窦抱着小孩看着车里的中年夫妇 中年女人忙从车上下来:“救人要紧,先去医院吧!” 方窦窦感激地一笑。 司机嘟哝:“这么多血,回头我还得洗车,真他妈的!” 方窦窦拨出水果刀,对准了司机,切齿道:“开车,找一家最近的医院。” 司机举起双手:“别激动别激动,我开还不成吗?” 五十二医院日内 医生护士一阵疾行,小女孩被推进手术室。 门诊前台,小姐礼貌地微笑:“请先交压金!” 方窦窦抹着一脸汗水,有些焦急:“可以先救人吗?我身上现金不够,这就拿银行卡提款去,我先压身份证行不行?” 小姐摇头:“不行,这是规矩!” “先救人吧,我们这里还有些现金,一起垫上!”中年夫妇急跑过来,向方窦窦微笑,十分欣赏。 方窦窦转头,有些感激:“谢谢!”低头翻找小女孩的书包。 方窦窦搜出一个名片盒,打开,取出几张同款的名片。 镜头特写: “智慧集团总裁李智” 方窦窦盯着名片,眉毛一抬。 五十三医院日内 护士奔出病房,轻嚷:“A型血不够了,要急调A型血!” 云窦窦:“A型血?” 护士点头:“小病人失血过多,需要大量的鲜血。” 中年女微笑:“我是A型,先抽我的救急吧!” 芳窦窦抢上去拦在中年夫妻身前,坚定地微笑:“我也是A型,我年轻,用我的血!” 中年夫妇相对点头微笑:“好姑娘!” 五十四医院日内 方窦窦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李智抱着一束百合走进来,动容地坐在床边:“你救了我女儿,我不知该怎么谢你!” 方窦窦打个呵欠,有些慵懒:“是你女儿为了追上我才被车撞的,我很内疚!” 李智放下花,伸出一只手想去握她的手,刚刚碰到她的指尖,立刻又缩了回去。 李智:“没有你及时送雅儿上医院,又挺身献血,我就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方窦窦好奇地一瞥他:“唯一?” 李智点头:“两年前,我太太和我离婚,然后出国改嫁了,剩下我和雅儿相依为命!” 方窦窦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哦?” 李智的声音越来越低:“报应,真是报应!” 方窦窦:“怎么了?” 李智:“因为心情不好,雨又下得很大,我撞倒一个女人,留下一地鲜血,然后我就逃之夭夭了。” 方窦窦一震动,死盯住李智。 李智面色晦暗:“没想到两年之后的同月同日,在同样的街道,同样的雨中,我的女儿也被车撞,肇车者同样逃之夭夭,真是报应!” 方窦窦无言,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忽然笑了。 李智低头,一脸惭愧:“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 方窦窦撑着起来,靠在枕头上,微笑:“或许,你给了那个女人一次新生的机会。” 李智迅速抬头:“什么意思?” 方窦窦一字一句地说:“两年前的今天,如果没有你那一撞,或许那个孩子我还舍不得打掉!” 李智注视着她,屏住了呼吸。 方窦窦依然微笑:“然后,我会带着仇恨生下一个小孩,做一个郁郁寡欢的单身母亲,让小孩子生活在不健康的环境里……不过,就这么逃之夭夭了,你真他妈的很孬种!” 五十五医院日内 “豆豆,说好去宾馆看我爸妈,你怎么失约了!” 方窦窦头也懒得回头:“没见人刚献过血,身体虚弱吗?你他妈叫嚷什么呀?” 袁晓懋笑:“别说粗话了,我爸妈亲自来医院对你表示慰问,还不起来打个招呼?” 方窦窦一跃而起,抬头正见那对中年夫妇向自己微笑,不觉怔住:“你们……” 中年男子向袁晓懋欣慰地点头,转头向她微笑:“毛毛没挑错对象,你真是个好姑娘!” 李智提着一大推营养品推门而入,见到室内情景,立刻善解人意地微笑解释:“我是雅儿的家长,过来探望方小姐。” 方窦窦微笑:“我马上就可以出院了,你提这么多东西来干嘛?” 李智放下东西,注视她片刻,意味深长地笑:“来感谢你,也看看袁先生。我很好奇!” 袁晓懋深深打量了李智一眼,良久无言。 五十六商场日内 方窦窦挽着袁晓懋悠闲地逛着。 袁晓懋倒抽一口冷气:“真是冤家路窄!” 方窦窦不解:“怎么?” 袁晓懋:“我以前的女朋友,丽丽!” 方窦窦挽住他迅速转身:“那我们就回避一下吧!” 丽丽身边的男人怪叫一声:“姓袁的,看见旧情人有什么好躲的?” 方窦窦拽过袁晓懋,掉转身子,向丽丽和男人微笑:“嗨!你就是毛毛的前女朋友吧?久仰!我是他的现任女朋友!” 丽丽不屑地打量她一番,向袁晓懋似笑非笑:“你的女朋友?气势不凡啊!” “当然!”袁晓懋在方窦窦腰间一搂:“记得我告诉过你的,她就是毛毛,我的初恋女同桌。现在自立自强,不靠任何男人,是北京地产界的女强人!” 男人怪笑一声:“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才足以证明这个女人挑男人的眼光不凡呀,哈哈哈!” 方窦窦挺直腰,在袁晓懋腰间一勾,也笑:“你错了!一个男人找的到一个自立自强、不随便依靠男人的女人,我认为是这个男人有慧眼、有福气。” 袁晓懋微微一楞,注视着她自信的微笑,也不觉甜蜜一笑。 方窦窦转脸嫣然一笑,继续尖锐地嘲弄:“我是真心爱毛毛,所以一定会自立,不让他太辛苦。我不会随便依赖自己心爱的男人,轻易让自己成为他的负担,这是我们的爱情条约!” 丽丽和男人相顾变色。 丽丽勃然发作,声音高亢起来:“什么意思,你想吵架是不是?” 男人气势汹汹,往前走了两步。 方窦窦一声冷笑,挽住袁晓懋打算告辞。 丽丽和男人迎上去,拦住他们。 “黄经理,做人不可太嚣张了!” 男人一震。 李智远远地走了过来,向袁、方二人微笑:“表妹、表妹夫,这是我们集团的黄经理,在你们面前这么现眼,真不好意思!” 男人后退了两步,微微垂首,有些沮丧:“董事长!” 李智冷冷打量两人,一笑:“管好自己的行为,也管好你的女人!” 五十七餐厅日内 方窦窦敬上一杯酒,微笑:“谢谢你解围,那两个混蛋太嚣张了!” 李智有些嘲弄的笑:“你也不温和呀!” 袁晓懋本能地将方窦窦一揽:“她从来都这样,十来年我都习惯了!” 李智啜了一口酒漫不经心地问:“袁先生您父亲都已经能走动了,你们这出戏还打算接着演吗?不是想玩真的了吧?” 袁晓懋开口想说什么,方窦窦迅速打断:“当然不是,不过既然开场了,当然得演到底。” 袁晓懋楞住,揽住她的手默默松开。 五十八餐厅门口日外 从餐厅出来,李智转头注视方窦窦:“我送你们?” 袁晓懋摇摇头:“你送她就好,我不用!” 方窦窦也摇头叹息:“我那儿还有一个金龟婿没解决,还是自己回去算了,免得惹麻烦!” 李智笑叹:“你打算如何解决?是继续钓,还是放手?” 方窦窦自嘲一笑:“我认栽了,我要放手,可他看上去不像一盏省油的灯!” 李智继续笑叹:“不介意再被男人甩一次的话,我倒可以教你一个以进为退的方法!” 方、袁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五十九停车场日外 刘先生抬腕看了看手表,有些惊奇:“你早到了5分钟!” 方窦窦一身淑女装扮,珠光宝气地走过去,有些发嗲:“人家来突击检查,看看你有没有勾搭年轻漂亮的小狐狸精!” 刘先生一咧嘴,颇不自在地笑笑,站在方窦窦身后发怔。 方窦窦一回头,有些撒娇地:“说好了让我学车的,还不带我去学校上课!” 刘先生:“哦,先吃饭吧!” 方窦窦娇笑:“我要吃法国餐,你先陪我去买套晚装,吃起来才有情调。” 刘先生暗暗一皱眉,默默地点头。 方窦窦一扭身子,嗔怪:“那还不走?”一拽刘先生,往时装店而去。 六十时装店日内 方窦窦手上已经拽了三只提袋,还提着一套时装在镜前比划。 刘先生看表,有些不耐烦:“再不走餐厅该关门了!” 方窦窦一声窃笑,嗲道:“你就不会打电话先订个位子吗?难道连给你女人安排一下浪漫约会,你都不会吗?” 刘先生一愣:“我女人?好,我打电话!” 六十一西餐厅夜 方窦窦身着晚装,优雅地点菜、喝酒。 刘先生在一旁默默注视,良久无言。 方窦窦笑:“我知道你有空,明天陪我去做一个SPA。” 刘先生叹:“你自己去不就行了吗?” 方窦窦一搁酒杯,扭着身子发嗲“:那怎么行,好容易钓个金龟婿,得让姐们见识见识。” 刘先生皱眉:“你是拿我向别人炫耀?” 方窦窦脱口回答:“当然,不然我图你什么?温柔体贴、正直忠厚吗?哈哈,别逗了!” 烟头越燃越近,一不小心烫到手指,刘先生迅速一缩手,将被烫的手半空中甩动。 方窦窦大笑:“哈哈哈,搞笑啊!” 刘先生让起来,有些愤怒:“你就不能体贴一点,哪怕是装的,给点关怀总行吧,我被灼伤了,很好笑吗?” “哦!”方窦窦立刻收起笑容,假惺惺地叹息:“很痛?我也很心痛……”伸出手去拉他受作的手,被他挣开。 刘先生沉闷地将头扭开,手藏到身后:“算了,别虚伪了!” 六十二大连夜 电话铃声响起。 于芬芳握着半杯红酒,接听电话:“喂!” 北京这一头,袁晓懋闷声说:“芬芳,我!” 于芬芳:“这么晚,有事?” 袁晓懋埋下头暗自做个鬼脸,将嘴靠近话筒,沉闷地说:“我怎么听到你房间里有男人的声音?” 于芬芳:“我在看影碟,是男主角在说话!” 袁晓懋一边窃笑,一边压低声音:“真的?” 于芬芳:“你怎么了?” 袁晓懋:“我不想我的女人背着我出轨!” 于芬芳有些火,一仰头干了半杯酒,压着气问:“你管起我来了?” 袁晓懋边笑边阴阳怪气地问:“怎么,我没资格吗?” 于芬芳一瞪眼,说了句:“有病!”迅速“嗒”一声,将电话挂断。 袁晓懋放下电话,捧起肚子倒在床上开始狂笑。 六十三方窦窦日内 手机铃响。 方窦窦看了看来电显示,迅速接听:“嗨,你好吗?好想你啊!昨天我看到一串白金蓝宝石的项链,好漂亮……” 话筒飘出刘先生的声音:“好的,我陪你去买,我们聊聊好吗?” “好啊!”方窦窦一边捧腹偷笑,一边拼命点头:“别忘了,在‘菜百’等我!” 六十四咖啡厅日内 刘先生坐在方窦窦对面,抬腕看表:“最近你总早到,我记得女人约会总爱迟到!” 方窦窦点了碳烧咖啡,回头一笑:“想通了,趁着还不算太老,抓个有钱男人保险嘛!” 刘先生看着服务员的偷笑表情有些不安:“能不能别说这么直接?” 方窦窦耸肩一摊手:“可是,事实如此啊!哦……”一叹,立刻做一副缩手缩脚的小女人状:“做你的女人不能太嚣张,我知道!” 刘先生起身,嚷:“买单!” 方窦窦扭着身子,不高兴了:“人家还没喝呢?” 刘先生付了帐,把方窦窦往外拽:“走,去给你买项链。” 方窦窦撒娇地站在原地不走,发嗲:“人家还看上了一对耳环!” “好!刘先生将方窦窦用力拽出门,拉到自己车前,切齿:“给你买!” 六十五高速公路日外 刘先生开着车兜了一阵风,在辅路停下,转头盯着方窦窦:“你对爱情和婚姻有什么看法,我还一直没正式问过呢?现在洗耳恭听!” 方窦窦漫不经心地娇笑:“爱情是一场游戏,只要遵守规则就可以一玩再玩!至于婚姻嘛,当然是一张长期饭票啰,最好还是镀金票……” 刘先生忍不可忍,勃然发作:“够了,你这个虚荣的女人!你就不能说婉转一点吗?” 方窦窦依然一脸不在乎:“对呀,不虚荣干嘛钓你,别太天真好不好?我说婉转了,你又嫌我虚伪,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呀?” 刘先生叹气:“你让人很失望!” 方窦窦也叹气:“我都愿意按你的要求去做,做一个你心目中要求的‘你的女人’了,你还想怎么样?” 刘先生握方向盘的手握成了拳头(手部特写),切齿(面部特写),许久,颓然道:“看来我们该保持一段时间的距离,让彼此多一点时间思考,你觉得呢?” 方窦窦低头窃笑一声(面部特写),骤然抬头,一脸失望:“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告诉我,我改还不成嘛?” 刘先生塞了一支香烟在她嘴里,帮她点燃:“你没什么做得不好,是我的要求太苛刻了。真的,女人卖力地绑住一个有钱男人,没什么不对。我只是……唉,彼此先冷静一阵儿吧!” 方窦窦扭头一伸舌头,转回头去“愤怒”地嚷:“不行!我不答应!” 六十六大连高尔夫球场日外 于芬芳不耐烦地打开手机:“喂?” 话筒另一边,袁晓懋在北京阴阳怪气地问:“在干嘛?” 于芬芳:“需要向你交待吗?” 袁晓懋:“不需要吗?” 于芬芳深深吸一口气,压住火气:“好,交待!我和生意场上的朋友在打球!” 袁晓懋故意提高嗓音:“打球?男的女的?” 于芬芳挥动球杆,向伙伴遥遥打了个招呼,压低嗓音:“你很讨厌!”说完,“啪”一声关机。 袁晓懋回头冲方窦窦做了个鬼脸,再次拨通了于芬芳的手机。 于芬芳看到来电显示,再度挂断。 六十七方窦窦家日内 袁晓懋、方窦窦将用具塞进大大小小的包、袋、箱子中。 李智在一边指挥着几个人往外搬。 屋里一片狼藉。 李智:“怎么忽然想搬家了?” 方窦窦蹲在地方绑着一捆书,叹气:“又不是暴露狂,你以为我很喜欢被人偷窥?” 李智笑:那家伙不是不再缠你了吗? 方窦窦摇头:“我的室友不愿住在这个伤心的屋子里,所以决定和她一起换个环境,也换个心情!” 袁晓懋转头看她一眼,无言地继续收拾东西。 窗外楼下的一棵树上,两只喜鹊并肩而立,“喳”一声,其中一只忽然说飞就飞,再不留下任何临别的言语。 袁晓懋在窗内看着,不觉有些茫然。 “喳”,另一只喜鹊飞向另一边,就此而去。 六十八方窦窦新家日内 新居室一片凌乱。 方窦窦和室友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一边给袁晓懋、李智端茶倒水。 李智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问:“你们的戏打算什么时候散场?” 袁晓懋无言,注视着方窦窦的反应。 方窦窦一拉室友:“有钱的男人我尚且要闪,没钱的遇上了还不更得撤?既然是戏,自然有散场的时候!” 袁晓懋微微一震,手一倾,杯中的茶水泼了自己一身。 李智:“那你的长期饭票怎么办?” 方窦窦笑:“听天由命吧!” 六十九宾馆日内 袁父、袁母坐在沙发上翻看日历,开始争执。 袁母:“我觉着还是去大连办喜酒好!” 袁父:“豆豆工作比毛毛还忙,走不开呀!再说咱俩也走动得了,在北京办也没事儿!” 袁母在方父肩上一拍:“可咱家那些亲戚问起来咋办?” 袁父笑:“等咱俩孩子工作不忙了,回大连再补办一次,顺便登记了呗!” 袁母回头冲着发呆的袁晓懋,方窦窦嚷:“两个傻孩子,你们怎么连办自己的事儿都没点精神呀?来,挑挑日子,看下个月几号吉利!” 袁晓懋瞥了一眼漫不经心的方窦窦,叹:“豆豆最近挺忙的,我看这事儿搁一搁吧。反正人在这儿,也不会飞了。啊?” 袁父皱眉:“你老子盼这几天盼了好久了,好容易有个这么好的大姑娘跟你,你小子还跩起来了?我就认定豆豆这儿媳了。闺女,你看呢?” 袁窦窦坐在一旁摆弄着那盒《风月俏佳人》,没什么反应。 袁晓懋用胳膊肘轻轻捣了她一下。 方窦窦如梦初醒地一抬头,脱口说:“哦,随便吧,我没意见!” 袁父和袁母深深对视一眼,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一眼,良久无言。 七十办公室楼顶日外 镜头掠过拥挤的人群、热闹的街市,定格在一幢大厦的顶楼。 袁晓懋一只手轻轻搭在方窦窦肩上,很温柔地问:“很累?工作,还是生活?” 方窦窦肩头一低,挣开他的拥抱,砖转头去看脚下的车水马龙:“现实!” 袁晓懋:“如果……我们玩真的,你对我会有信心吗?” 方窦窦脱口:“没有!现在对任何人我都没信心了。我累!” 袁晓懋:“好直接!因为你室友的处境,给你带来了一些冲击?” 方窦窦默默点头。 袁晓懋:“并不是每个男人都这样的,比如……” 方窦窦迅速打断:“她的遭遇就是我的从前,那场噩梦我不想再重温。现实是会捉弄人的,我不想历史重演!” 袁晓懋:“我……” 方窦窦再度挥手打断他,抱起自己的双臂,皱眉:“好冷,我们下去吧!” 七十一方窦窦家日内 方窦窦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伸了一个懒腰,又作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开始叠被子。 一低头看日历,才发现是周日(日历“星期天”特写),叹一口气,方窦窦复又倒在床上。 电话铃声大响,方窦窦立刻跃起来接听。 话筒飘出李智的声音:“雅儿出院了,说是很想念你,还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礼物给你。” 方窦窦还在发怔:“哦!” 李智:“今天是‘六•一’儿童节,雅儿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父女的欢乐时光,可以吗?” 方窦窦一搔头:“那……好吧!” 李智:“半个小时以后,我开车到你家楼下接你,待会见!” 七十二北京游乐园 镜头划过北京游乐园的“云霄飞车”、“海盗船”,穿过拥挤的游人,定格在李智、雅儿、方窦窦的长凳上。 雅儿手里拿着玩具,围在长凳边奔来跑去。 方窦窦在长凳上喘息。 李智将饮料打开,递给她,默默地看着她的笑容。 雅儿将手中的史努比往方窦窦怀中一塞,笑嚷:“这是我用自己的零花钱买的,送给阿姨,今天是我的节日,门票和零食的钱,我请客!”说罢,在胸口得意地一拍。 方窦窦乐了:“好,有豪气!” 七十三李智车里日外 李智的车开在高速公路上。 雅儿在车后熟睡。 方窦窦坐在李智身边伸懒腰,怀里还抱着“史努比”不放。 李智:“很开心?” 方窦窦点头:“很久没玩这么疯了。感觉自己好象回到了童年,无忧无虑没烦恼!” “其实……”李智的车一转弯,顿了一顿,继续:“只要你不介意雅儿不是你的女儿,这种生活你可以天天过。” “啊嚏!”方窦窦打和喷嚏,揉着鼻子皱眉:“什么意思?耍我?” 李智微笑:“只是一个建议,建议你考虑重新去过一种快乐单纯的生活。你活得太累,总徘徊在做一个好女人与坏女人之间,精神会垮掉的!” 方窦窦抱着史努比,侧头沉思。 李智继续:“我总觉得欠你太多。其实你是一个好女人,你对男人们要求也只是一个普通女人的普遍虚荣而已,没什么好羞愧。我对你其实挺有好感的,雅儿又那么喜欢你。” 方窦窦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索性沉默。 李智将车停在辅路,皱眉:“我说话你有没有听呀,怎么不回答?” 方窦窦见他转头,迅速闭上了眼睛。 李智转头,见她侧头闭目,不觉叹息:“睡了?睡得真是时候!” 七十四餐厅日内 方窦窦落座,向袁父、袁母道歉:“对不起,路上堵车,来晚了!” 袁母微笑“是我们早到了,没关系!” 方窦窦给袁父、袁母添上茶水,微微一笑。 袁母与袁父使个眼色,点点头,冲着方窦窦打量了一下,将自己手上的玉镯摘下来,拉起她的手,就往她手上戴。 方窦窦受宠若惊地缩手,尴尬:“这怎么好意思?” 袁父:“这是她嫁给我那会儿,我妈送她的,据说是我奶奶送我妈的,到你这辈,就是第四代了。” 方窦窦大惊:“传家宝?那我更不能收!” 袁母拽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就将镯子套了进去,一边笑:“都快一家人了,还客气?” 方窦窦低下头,满面惭愧。 袁母拉着方窦窦,在她手上一拍:“好姑娘,是不是有话和我们说?” 方窦窦点头:“嗯!” 桌上菜肴丰盛,袁父、袁母却握着筷子叹气。 袁母叹气:“其实我们早就猜出来了,只是好奇,哪会真有这么好的傻姑娘,答应做这荒唐事儿呀?” 袁父:“咱赶来北京,就是想看看你这傻闺女,还怕你上了毛毛的当。毛毛那张嘴,动不动吹得天花乱坠,可贫呐!” 方窦窦“噗”一笑,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其实毛毛挺好的,人又孝顺!” 袁父:“就冲闺女你这些日子的表现,咱也觉着你对毛毛还是有感情的。不然,怎么小两口演得一点也不生份?” 袁母:“你是个好闺女,咱毛毛虽然浑,可是也识好。不是我夸我自己儿子,你要真愿意和他一会儿,他准不会糟蹋了你。” 方窦窦低头,默默地褪下镯子,推向表母,道歉:“真的对不起!” 袁母:“什么传家宝,一件首饰而已,给你的见面礼,别往回退了。你们成不成,看缘分吧,见面礼可是不能退的!” 方窦窦犹豫:“可是,这……” 袁母拉住她的手:“好闺女,听话!” 七十五火车站日外 黄昏,火车徐徐开动。 袁父、袁母在车内遥遥挥手。 方窦窦伫立在站台上,一滴泪水滑过脸庞。 袁晓懋站在她身边,没有回头看她,自顾地说:“谢谢你陪我爸妈,他们对你很满意。” “满意?”方窦窦拭去泪水,有些奇怪:“他们说什么?” 袁晓懋:“你在他们面前说尽了我的好话,他们当然也对你赞不绝口,说是看出你对我很有信心,要我别辜负了你!” 方窦窦微微一震,轻抚腕上的镯子,低下头:“他们真的这样说?” 袁晓懋转过头来:“当然。怎么样,婆媳关系看来并不难处理吧?是不是对咱们的未来又添了一份信心?” 方窦窦无言,转身就走。 袁晓懋跟上去,有些奇怪:“怎么了?” 方窦窦:“我烦,想喝酒!” 七十六酒吧夜 方窦窦面前的空啤酒杯已排了五只。 袁晓懋深坐在椅子上,抽了一口烟,有些落寞:“你对我真的那么没信心?是物质上的,还是感情上的?” 方窦窦摇头,一抹嘴,咕嘟嘟又喝下了第六扎啤酒。 袁晓懋掐灭烟头,盯住她:“芬芳昨天给我打电话了,也提到了结婚的事儿!” 方窦窦“咳”一声,酒呛出来,喷了袁晓懋一身,一面点头:“哦!”” 袁晓懋将纸巾递给她,又在她背上轻轻拍打:“为了让你在感情上对我有信心,我打算回大连和芬芳做个了断。至于物质方面,你我的事业都进展得还不错,我会更努力工作,如果你想做全职太太,我也很欢迎!” 方窦窦将他一推,扶着头傻笑:“开什么玩笑,过家家酒而已,你以为是真的?还全职太太?我靠!” 袁晓懋微微一震,转头嚷:“给我也来三扎啤酒!” 七十七方窦窦家夜 袁晓懋一路扶着方窦窦进了家门。 “啪!”钥匙掉在地上,袁晓懋俯身拾起,开了门。 方窦窦一路傻笑着,跌进沙发。 袁晓懋开灯、关门,随口问:“你的室友呢?” 方窦窦笑:“她今晚值班。” 袁晓懋踉踉跄跄走过去搀扶方窦窦,两人一起滚倒在地上。 袁晓懋挣扎起来,将方窦窦横抱在怀中,一脚踢开卧室的门,将她放在床上,然后坐在床边看她。 方窦窦也星眸半物地看着他,忽然笑着往床里退,一指身边:“同桌的你?” 袁晓懋往床上重重一躺,转头看她。 方窦窦还在傻笑,盯着天花板的眼睛却渗出了泪水。 袁晓懋支起身子,伸出了一只手抹去她的泪水,然后俯头开始吻她。 方窦窦闭上眼睛,双手轻轻搂住他的肩。 袁晓懋的吻深深往下印,沿着额头、脸庞、鼻梁、下巴一直印到她的颈项,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方窦窦一惊,睁开双眼,松开搂他的双肩,微微有些挣扎:“你过界了,走开!” 袁晓懋低头吻他,声音沉闷:“没有‘三•八’线了,现在我们已经不是同桌的少男少女,这时候你还让我走?” 方窦窦:“走开……唔!” 袁晓懋迅速吻住她,将她的话打断。 客厅的金鱼缸里,一对金鱼正缠绵相伴,徜徉在水中欢快嬉戏。 七十八方窦窦家日内 光线射进卧室,窗外有鸟在欢唱。 卧室里,袁晓懋搂紧了熟睡中的方窦窦,轻轻吻她。 方窦窦朦胧中甜甜一笑,轻轻将吻印在他的胸膛上。 袁晓懋低头再吻她。 方窦窦微微转侧,一揉眼睛,醒了。 袁晓懋微笑地将她紧紧搂住。 方窦窦一震,将他推开,迅速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抬头看着天花板,沉默无语。 袁晓懋再度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身边低语:‘昨晚你很可爱,别再防备我了好吗?” 方窦窦再度挣扎出他的怀抱,将头扭向一边:“昨晚不是你的错,你走吧!” 袁晓懋点燃两支烟,将一支塞在她嘴里,自己吸了一支,“你也没错啊!别赶我了,行吗?” 方窦窦迅速起床披衣,口气有些冷漠:“你不是要回大连了吗?” 袁晓懋:“你不留我多呆两天?” 方窦窦一边穿衣服,一边头也不抬地说:“你还是快起来吧,咱们现在就去买机票,我送你上车!” 烟头越燃越短,终于烫到手指。 袁晓懋“啊!”一声痛呼,迅速甩掉烟头。 方窦窦骤然转身,扑上去夺过他的手,语气急促地问:“这么不小心?还好吗?我给你拿药去……” 袁晓懋顺势将她往怀里一勾,满脸幸福:“你躲不掉了,我不会让你躲起来的!” 方窦窦一推他:“贫,走开!” 袁晓懋大笑,将她搂得更紧。 七十九火车站日外 人潮澎湃,人流纷纷涌向车厢。 袁晓懋紧握方窦窦的双肩,依依不舍:“让我多留两天吧?”说罢,拥她入怀。 方窦窦在他怀中甜蜜地一笑,一丝痛楚又迅速掠过脸庞,当即将他推开:“还不走?车快开了!”说毕,将他往车上推。 袁晓懋捧着她的脸:“为什么不留我?” 方窦窦见他俯头要吻自己,迅速闪开:“快走,快走!” 袁晓懋:“好吧,我在大连等你来。” 八十方窦窦回忆 梧桐树下,隐约见一男一女微雨中的身影。 男人:“豆豆,明天还来这里吗?” 女人:“不一定!” 男人:“你一定会来的。” 女人娇笑,往一边闪:“我可不确定!” 男人也笑:“你一定会来的!我会等到你来的!” “轰……”雷声炸起。 八十一火车站日外 “轰……“火车轰鸣。 方窦窦一惊,回到现实。 “你一定会来的!我会等到你来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铺天盖地。 铁轨空空,火车已去。 夕阳下,方窦窦的身影越拖越长。 方窦窦抱起双臂,站在那里,久久无言。 八十二街道夜 方窦窦从办公室出来,走在街上。 人潮如水,涌过方窦窦的身边,又从他身边流过。 方窦窦抱起双臂,游荡在繁华都市的夜,冷眼看着万家灯火、笑语喧哗。 一辆名贵轿车停在她身后,钻出李智的脑袋:“方小姐,去哪里?” 方窦窦木然回首,茫然摇头。 李智:“那就先上车吧。” 方窦窦打开车门,一头钻了出去,简短地说:“去三里屯,喝一杯!” 八十三酒吧夜 方窦窦摇晃着手中半杯绿色的酒,红色的灯泻下来,照在她醉眼迷离的脸庞。 方窦窦举杯傻笑:“干!” 李智举起可乐的杯子和她轻轻一碰,又为她点了一支烟:“不开心?” 方窦窦举起半杯绿酒一饮而尽:“郁闷!” 李智为她添满了酒杯,含笑:“为了什么?” 方窦窦一仰头,又喝了半杯下去,痴痴地笑:“男人!” 八十四李智家日内 清晨的阳光射进卧室。 方窦窦伸了一个懒腰,翻身打算赖一会儿床,揉眼一看自己身处陌生的卧室,立刻惊跃而起。 这是一间宽敞、明亮、洁净的卧室,室内家具考究、用具齐全,并带着独立的卫生间。 方窦窦张望一番,发现是自己独居卧室,低头一拉衣衫,身上也衣冠完整,这才松了一口气。 手机铃响,方窦窦开机接听。 话筒飘出李智的声音:“方小姐,醒了吗?你洗漱一下,半个小时后我在早餐厅等你。床边那套衣服是为你准备的,早安!” 方窦窦冲着已经挂线的手机发了一会儿呆,拎起床边的套装,在衣柜前比划起来。 方窦窦身着淡紫色的职业套状,妩媚、干练、清爽而优雅地来到了餐厅。 李智正深坐在椅子里,悠闲地听着从客厅里传来的音乐。 餐厅不但宽敞、豪华,还充满了典雅与浪漫的氛围。 方窦窦在餐厅踱了一圈,最后坐在李智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平静地微笑:“你是个君子!很抱歉昨天给你添麻烦了!“ 李智手一挥,保姆用手推车送来了早餐。 早餐用考究的白色瓷盘盛好,放在餐厅的圆桌上,精致而丰盛。 李智微微一笑,一扬手:“先吃早饭,待会我有话对你说!” 客厅音乐优雅而浪漫,是吉它曲《爱情的故事》。 方窦窦环视着豪华的客厅,发现厅中摆满了鲜花:玫瑰、百合、月季、满天星、康乃馨、马蹄莲、郁金香、向日葵。 方窦窦一脸做梦的表情:“你家都快变成花园了!” 李智在她身后微笑:“如果你喜欢,这座花园就会属于你!” 方窦窦微皱眉头,回身问:“你什么意思!”一回身,发现李智一只手执着一朵红玫瑰,一只手捧着一只装戒指的丝绒首饰盒。 方窦窦一呆,后退了两步。 李智微笑着走上前两步,单腿微微一屈,递上玫瑰:“豆豆,嫁给我!” 咔嚓“一声,闪光灯亮起,雅儿拍下这一瞬间,在客厅中顽皮地大笑。 方窦窦怔在那里,不知所措。 李智走近她身边,将玫瑰塞在她手里,又将戒指套入她的无名指。(无名指特写) 方窦窦低头,举起无名指,摇头叹息:“钻石恒永远,好漂亮!我在网上见过它,价值38万,一套商品房的价格!” 李智轻轻一拍她的肩头:“相信我,你绝对配得起这只戒指!” 方窦窦落寞地一叹,手一松,玫瑰花坠地,娇艳的花瓣四散开来,狼藉一地。 客厅音乐浪漫地转在方窦窦、李智中间,是《昨日重现》。 方窦窦低头,用手指轻抚着戒指,摇头:“我不能答应你,我就快结婚了!” 李智吐了一口烟圈,表情平静:“我愿意等到你们这场戏散场。” 方窦窦仍摇头:“你不明白,我和他……” 李智迅速打断她:“那是你们的事,我没兴趣。在对我许下承诺之前,你的任何行为和历史都不必为我负责,我的行为和历史也不会为你而负责!” 方窦窦蓦然抬头,直视他:“你爱我吗?” 李智掐灭烟头微笑:“那你爱他吗?” 方窦窦转头避开他的目光:“我和他,是彼此的初恋对象!” 李智:“为什么不敢直视我?因为,其实你对他的感觉已经很模糊了,对不对?” 方窦窦颓然低头:“可是我能感觉到,他爱我!” 李智:“他能做的,我会做得更好!而且,我会努力尝试去爱你的,相信你值得我爱。” 方窦窦:“我和他的婚礼已经召告天下了,而且会在北京和大连开席两次!” 李智:“我说过我会等,再好看的戏终有散场的一天!” 方窦窦:“就好像我和你,也会散场?” 李智:“真有那么一天,我不会亏待你的。何况他是一个律师,知道如何为你争取权利!” 方窦窦摇头叹气:“从前我钓金龟婿的时候曾打过这种主意,可是现在我累了!” 李智:“累了,这里是你的岸。一场婚姻,仅有爱情是不可靠的,何况还是一厢情愿的爱情。” 方窦窦:“可是如果连爱情都没有,这场婚姻就是彻底失败的!” 李智抬起眉毛:“你有把握最后会爱上他吗?” 方窦窦轻轻一摇头,脸上却又有些坚定:“我会尽力而为!” 李智往沙发里深深一靠,点头:“好,我愿意看到收场!” 方窦窦侧头看他:“那你又算是一个怎样的观众?” 李智翘起腿,仰头笑:“我只是一个忏悔者!” 八十五大连星海广场日外 方窦窦和袁晓懋相遇了。 方窦窦环顾一番,深呼吸,笑:“变化真大!” 袁晓懋搂住她的肩:“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方窦窦一捏他的鼻尖:“差点不来了,有人刺伤了我,所以我来了!” 袁晓懋轻抚她的面庞,俯头一吻,笑:“你不用说我也猜出来了。” 方窦窦冲他做个鬼脸,又嫣然一笑。 袁晓懋:“芬芳想见识一下你,看看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我放弃一条发展的捷径。你如果不想见她,我帮你回绝了,好吗?” 方窦窦挥手:“不必,我也很想见识一下能让你下决心去傍的女人是什么样子。时间你来安排吧!” 袁晓懋搂紧她:“别说这些了,走,见我爸妈去,他们说想你了。” 八十六茶坊包间日内 于芬芳优雅地落座,抬腕看表,笑:“不好意思,迟到了5分钟!” 方窦窦在她面前的杯中添上茶水,也笑:“是我来早了,先喝茶!” 于芬芳打量她一番,点头笑:“你很优秀,也很理智,我还以为你会对我歇斯底里一番!” 方窦窦也笑:“你也不凡,面对我这个勾引了你准未婚夫的小狐狸精,还能出口称赞,我很欣赏你!” 于芬芳伸出手:“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做朋友?” 方窦窦伸出手与她相握,真诚地微笑:“当然!” (相握的手镜头特写。) 八十七桑拿浴间日内 方窦窦和于芬芳裹着浴巾,靠在一起,开始抽烟闲聊。 于芬芳:“我知道毛毛不爱我!” 方窦窦:“可我也知道,就算毛毛爱我也没用,我不能在事业上帮他。” 于芬芳:“我一生最爱的男人是一个警察,他也爱我,就在我们打算结婚的时候,他牺牲于一次任务的执行过程中。” 方窦窦动容地听着,沉默。 于芬芳扔下烟头,重新点了一支烟,又为方窦窦点燃了一支烟。 于芬芳:“从此我全心投入创业,什么都不想,于是开创了今天的局面!” 方窦窦:“那为什么毛毛……” 于芬芳:“毛毛和他长得很像。嫁给他,曾是我最大的心愿,所以我愿意在事业上帮助毛毛。” 方窦窦默默点头。 于芬芳吐了一口烟圈,笑:“开始也没打算谈婚论嫁,打算就这么混着。只是这次毛毛面对一场棘手的官司,表现出了正直的一面,让我想起他,很感动,就……嘿嘿!” 于芬芳一拍方窦窦肩膀:“记住我的话,男人是猫,看得不紧,就会四处撒野。看紧了,就能驾驭他逮耗子捉老鼠!” 方窦窦摇头:“我不赞成,照你这种逻辑,男人或许也会说女人是狗,或者其他的宠物了!” 于芬芳一呆,转头看她。 方窦窦继续:“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都有各自独立的人格,只有首先做好自己,才能再去做情人、伴侣。爱一个人,应该首先爱他独立完整的人格,而不是扭曲了的他。” 于芬芳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微笑:“我明白毛毛选择你的原因了。但是,仅有爱情的婚姻会可靠吗?” 方窦窦摇头:“或许,仅有爱情的婚姻不一定是喜剧,但没有爱情的婚姻一定是悲剧!” 于芬芳拍手大笑:“好精彩!好,我就看着你们这场从演戏到动真情的爱情能持续多久?说不定等到你们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还可以乘虚而入。反正事业对于男人来说,绝对是意义非凡的!” 方窦窦有些哭笑不得:“你也打算等到收场吗?” 于芬芳:“也?哈哈,明白了,你那边也有一个男人在隔岸观火吗?好!你们婚礼那天,别忘了介绍那个男人让我见识一下!” 方窦窦眉毛一抬,拼命点头,又替她点了一支烟:“你相信爱情吗?” 于芬芳:“信!其实一个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信的人,往往是最相信的,就因为他自己知道这样太容易受伤,所以才向世界宣布自己的不信任,这是一种自我防卫。再过几年你再成熟一点,就能体会这种痛和无奈了。” 方窦窦眼前闪过李智的冷漠表情(李智面部镜头特写2秒),笑问:“那你将来会爱上怎样一个人,像毛毛这样的吗?” 于芬芳摇头:“我没爱过‘你的毛毛’。或许,将来我会爱上一个宣称自己不相信爱情的男人吧!”说罢,哈哈大笑。 方窦窦点头:“会的,你会场遇上的!” 八十八袁晓懋律师事务所日内 走廊过道,一个男人正默默地清扫地面。 袁晓懋带着方窦窦和于芬芳走进自己的律师事务所。 门前一片狼籍,墙上还被画得乱七八糟。 袁晓懋震惊地走过去,打开门,发现室内更是不堪入目。 室内,是被掀翻的办公桌、被刀戳坏的沙发及满地的纸片。 墙上,写着几个血红大字:“少管闲事!” 袁晓懋倒抽了一口冷气,愤怒地:“原告太嚣张了,居然敢这么做!” 于芬芳拍手微笑:“做得好,我早想到他们会来这一招了!” 袁晓懋、方窦窦都惊奇地看着她。 于芬芳一指对面的一幢大厦,笑:“我早就派人暗地里全天24小时用高倍望眼镜监控了这里,一有人进来捣乱,就会全程录影下来,当作他们威胁法律工作的最有力罪证!” 方窦窦一搂她肩,翘起姆指笑赞:“高啊!” 于芬芳在方窦窦腰间一绕,向袁晓懋笑:“这场正义的官司你就放心地打吧,楼下新到打扫走廊的男人,是我花钱为你在保安公司雇的专属保镖,你很安全。我向你保证,这场为人伸冤的官司,你一定稳赢!” 八十九婚纱摄影店日内 方窦窦和袁晓懋身穿礼服,站在摄影机前。 在摄影师的指导之下,他们摆出各种姿态,让摄影师拍摄。 于芬芳悠闲地抱着手,站在摄影机背后,微笑地看着这一切。 九十酒店餐厅日内 李智带着方窦窦和袁晓懋在餐厅内踱了一圈,将大堂经理介绍给他们。 一张桌子上,摆满了一大堆喜贴。 方窦窦和袁晓懋在一旁列着名单,李智则吩咐人为他们填写喜贴。 九十一大厦顶楼日外 方窦窦抱着双臂,感觉有些冷。 袁晓懋从身后围抱住他,笑:“怎么?幸福得太累了,一个人跑上来吹风?” 方窦窦摇头:“这场戏,我们什么时候散场?” 袁晓懋在她鼻尖一捏,笑:“还没有开场呢,你就想散了?我可是铁了心,打算用后半辈子去演,没想过散场的哦!” 方窦窦微微一震,挣开他的怀抱。 袁晓懋再度搂紧她:“你怎么了?” 方窦窦用力挣扎了几下,挣不开他的怀抱,只好低头叹气:“你确定?” 袁晓懋:“什么?” 方窦窦:“你确定不会散场?” 袁晓懋把下巴抵在她肩头,转头在她脸上轻轻一吻,笑:“当然,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努力!知道吗,明天芬芳也要专门从大连赶来参加我们在北京的订婚姻仪式。” 方窦窦摇头:“可是我想逃!” 袁晓懋又吻她:“你希望明天的订婚酒席上没有新娘?” 方窦窦闭目不答。 袁晓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丝绒盒子,打开,在她耳边笑:“你看这是什么?” 方窦窦睁开眼看去,是一只戒指。 袁晓懋抬起她的手,将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本来应该明天当众给你戴上的。可是怕你明天不来,所以决定提前用它把你给套住,或许这样我会安心一点!” 方窦窦举起手微笑:“很漂亮!” 袁晓懋:“可是它只值3800块。本来我打算买只更贵的,但是我想让你知道,这只戒指是我的实际支付能力,我不打算太侈奢。” 方窦窦点头:“应该的!”说完,将戒指摘下来放入丝绒盒内,又将盒子放入提包。 袁晓懋:“你还是想逃?” 方窦窦:“是的,但不是为了那只价值38万的豪华钻戒。我只是对两个人的未来没有足够的信心。” 袁晓懋放开双臂,退了两步点头:“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明天的酒席会照旧,所有人都会期待你的。迟到一点没关系,相信在酒席散场以前,你一定会到的。” 方窦窦背对着他,抱起双臂,声音有些冷:“你先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九十二西餐厅日内 方窦窦将戒指盒推向李智:“还你!” 李智平静地微笑:“看得出来,你对这场婚姻还是没有信心!” 方窦窦点头:“我想逃!” 李智伸出一只手,搭在她的手上:“逃到我那儿去!” 方窦窦索然摇头,将手抽了回去,忽然问:“对了,你为什么不相信爱情?” 李智点燃一支烟叼在嘴上:“这玩意总是让人上瘾,受伤,再上瘾,再受伤,直到伤痕累累,我凭什么还要信?” 方窦窦也点了一只烟:“是不是因为,其实你很渴望,却又害怕受伤,只好向全世界宣布自己的冷漠与麻木,借此掩饰一份伤痛和无奈?” 李智一震,烟灰落在身上,他立刻低头去吹了几下,闷声问:“谁说的?” 方窦窦笑:“另外一个同样宣称自己怀疑爱情的优秀女人,她明天会出席我的订婚典礼!” 李智点头:“这个女人很深刻!想必,她就是大连那边等着看终场的另一位观望者吧?” 方窦窦仰头喝下半杯酒,伸手一抹嘴,点头:“是她!可是,我想逃,却不想去你那儿!” 李智吐了一口烟圈:“那就别再喝了,你需要足够的理智,清醒地面对自己的选择,而不是一时冲动。走吧,我送你!” 方窦窦一摆手,掐灭烟头:“不必,我自己走!” 九十三马路夜 人潮汹涌,灯火闪烁。 方窦窦穿过人潮,漫无目的地游荡在繁华街道,左顾右盼,不知何去何从。 “啪!”一个女人在她脚边摔倒。 方窦窦俯身去扶她,与她目光相接:“是你?怎么喝成这样?” 年轻漂亮的女人抬起头来,满面泪水,不住地摇头傻笑:“走,我请你喝一杯!” 方窦窦将她搀起来,皱眉:“别喝了,先找个地方坐一坐、聊会儿,我正郁闷呢!” 女人趴在方窦窦肩上,泪如雨下。 九十四酒吧夜 女人将手一举,在方窦窦眼前一晃:“看到没有,这只戒指价值20万?” 方窦窦点头:“很漂亮!” 女人轻拍桌子,傻笑:“明天我就要嫁给这个送我戒指的男人了,他很有钱,可是,我想逃!” 方窦窦递给她一杯橙汁:“我记得,你从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有钱人,怎么结婚的前一夜反而退缩了?” 女人低头,眼泪掉在杯中:“可是我不爱他!” 方窦窦:“你不是曾说过,爱情是婚姻里最不重要的一部分吗?” 女人继续哽咽,泪掉进杯中:“可是我越来越发现,即使爱情是最不重要的,可是没有它,婚姻也就失去了唯一的意义!” 方窦窦递给她一张纸巾:“那你打算怎么办?明天你就要嫁人了!” 女人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只是很后悔,后悔自己放弃了那个能够和我一起打拼一块做梦的男人,仅仅为了钱,为了物质上的虚荣,抛弃了一份彼此都曾全心投入的感情!” 方窦窦:“你怎么知道那个男人的爱能持续多久?说不定没多久他就变了心,为了一个有钱的女人,以事业为借口甩了你呢?” 女人:“但至少负心的那个不是我,我为我的爱情全力以赴过,错不在我,即使失败,我也会心安理得。因为我会安慰自己:是那个男人不懂得珍惜我。可事实却是,负心的那个人是我!” 方窦窦有些震动,盯住她:“你现在很后悔?其实就算你当初和他一块儿了,你们也未必幸福呀!” 女人:“正因为未来不可知、无法掌握,两个人一起努力的过程才真正幸福,哪怕走不到终点,可是真心投入的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都会成为永恒。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 方窦窦动容地看着她,久久无言。 女人:“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抛弃了最心爱的男人,遗弃了曾经全心投入的爱情,为了一点可怜的虚荣嫁给一个有钱的男人。我现在很后悔,我想逃……不,我一定要逃,逃得远远的!” 女人神经质地一搂双肩,仰头大笑,迅速站起来,往酒吧门口冲去,转眼没了踪迹。 方窦窦呆坐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女歌手在台上轻轻地唱,如泣如诉:“明天我要嫁给你了,明天我要嫁给你了……” 尾声: 日。 清晨,曙光微露。 方窦窦走过冷清的长街,低头在包中翻寻。 从提包里,方窦窦掏出了两个戒指盒,她将其中一个塞回包里,掀开另一个盒子,取出戒指套在手上,是那只价值3800元的价值(指上戒指特写2秒)。 手机铃响,方窦窦开机接听。 听筒里传来小娜的责备:“一整晚都野到哪儿去了?知不知道你今天要嫁人了,还这么吊儿郎当?” 方窦窦冲着手机笑嚷:“知道,这不正往回赶吗?” 女室友:“洗澡水给你烧好了,要换的礼服已经送到了,化妆品、首饰都齐备了,快点回来,还要给你盘头、化新娘妆呢!” 方窦窦:“知道知道,我在拦车,回见!” 一挂机,立刻冲出马路,展开双臂拦在路中间,“停车!” 一辆出租车急刹在她面前,司机探出脑袋大骂:“不要命了,没见车上有客人吗?” 方窦窦一头钻进车内,扯开嗓子大吼:“姑奶奶今天要嫁人了,没功夫和你吵,让后面的两个家伙下车,我要回家化妆!” 身后有中年女人在笑:“都要嫁人了还这么恶,你真不招人疼!” 方窦窦一惊,转头一瞥,欢呼:“爸爸,妈妈,你们怎么这么早?不是中午才到吗?” 方父在她头上一敲,笑叹:“你一个叫于芬芳的姐们昨晚就订了机票,和我们一起到了北京,可是找不到你,打手机又不开,原来犯什么‘婚前恐惧症’,跑街上遛达来了!” 方母白了方父一眼:“女儿今天嫁人,你胡说些什么?” 镜头划过长街,一辆出租车正迎着阳光飞驰而去。 画外音: “豆豆,嫁人以后要学温柔一点!” “嗨,妈你不知道,毛毛知道我脾气不好,犯不着装腔作势。不然,每天相敬如宾的,还过什么日子呀?” “哟,你还讽刺起自己老爸老妈来了……” 出租车越驰越远,一直驰出镜头。 字幕演职人员 鸣谢 出品单位
占戈(又:云飘飘),本名翁儒林,女,25岁,现居北京,斑竹、自由撰稿人、填词人。 当过电台记者、电视台文案、记者,后又担任报社记者、编辑、专栏作者。 现为“巾帼山庄”“贵州在线”“欣然论坛”武侠版斑竹。 45万字的女性武侠小说《惊梦残天》即将在年内由台湾“大地出版社”推出。 责任编辑:andyzgh 文章页数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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