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不要脱了。进来,进来!免礼,免礼!
春陀:陛下,这些……
景帝:晁大夫,朕要问你,这个削去吴国豫章、会稽两郡的诏书,你发下去没有?
晁错:已经送到了。
景帝:那吴国,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晁错:因为吴王刘濞最近不在广陵宫中。传诏的使者至今仍在等待。
景帝:他哪儿去了?
晁错:尚不清楚。
景帝:朕就怕你这个不清楚!
晁错:陛下,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削藩,必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没有必要为此过分地焦虑。总会弄清楚的。
景帝:这个,什么事情,都应该考虑在前面。这个周亚夫,现在是车骑将军,全城的禁卫在他手里。朕还准备任命他为太尉,你觉得怎么样?
晁错:先帝曾有遗言:若有缓急,周亚夫可以将兵。臣也以为,现在是到了该重用他的时候了!
景帝:这个,你真的这么想?
晁错:是的。
景帝:那就好,那就好!咱们这盘棋,也就活了。你知道朕现在在想什么吗?
晁错:陛下是否还想起用另一个人?
景帝:谁呀?
晁错:魏其侯窦婴。
景帝:对!
晁错:不过,此人断不能用!
景帝:怎么?
晁错:他曾是吴王刘濞的丞相,他与袁盎一直过从甚密。他,他对削藩,也一直持不同态度。
景帝:那他总不至于帮助吴国来反朝廷吧?他毕竟是太后的侄子。晁大夫,朕知道你与窦婴在政见上,总说不到一块儿去。可在这个时候,我们要能容得下人,海纳百川嘛!
朝廷,用上一个能与吴王说上话的人,那有什么不好?他真能说得让吴王,不狗急跳墙,那有什么不好?
应高:大王!
刘濞:怎么样,匈奴人是什么态度啊?
应高:大单于同意起兵十万,牵制程不识!李广部。
刘濞:好,太好了!朝廷将重兵集结在北方边境。有大匈奴的帮忙,我看刘启拿什么来挡我们。诸位,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如果匈奴人从北部和东北部施压,我们从南部向北进攻,就可以让汉廷腹背受敌。
告诉你们个底儿,这个方案,老夫已经构想很久了。我再和诸位谈一谈当前的形势和作战计划。
我的意见是:南面,衡山王军队占领长沙以北地区,然后西取巴蜀 汉中诸地。我吴军主力直下徐州,由此进击中原。
赵王从北面进取云中、代郡,与匈奴大军会师南下。
胶西王、胶东王、菑川王、济南王 ,你们稳住山东大局后,应该首先攻占河间、河内,准备进入中原。
我吴军将在徐州与楚军会师,然后与你们的各路大军 组成联军,攻破梁国,剿灭梁王,夺取函谷关,然后直下长安。
晁错:父亲,这么晚,您怎么来了!您这么大岁数还出门呢?
老人:我一直在等你!
晁错:您来之前怎么不派人先打个招呼?我好安排接您。最近这一阵子实在太忙,我没能去看望您老。
老人:我知道你忙,近一阵子,我耳边听到各种说法。
晁错:您坐!
老人:今日,我是特意从颍川赶来,为的就是要听你一句话。
晁错:不知您老要听什么话?您有什么吩咐?必须面谈?您坐!
老人:爹给你跪下了!
晁错:父亲,您这是干什么?
老人:外间所有人都说,你为政滥用权力,只管向皇上出坏主意。专以侵削刘氏诸王的封地为务。
俗话说:疏不间亲,天下刘姓都是一家。刘姓都是天子的亲戚啊!为父就想问你,你能不能闭口不言?你一心为了巩固他刘家的天下,难道你就不怕咱晁家,有一天被满门抄斩灭门九族吗?!
晁错:父亲,儿子也给您跪下了。原来您是为此事而来。可这些事,事关国家大政之计,儿子无权私议呀!
老人:那这么说,你、你是不答应为父了?
晁错:面对父亲,做孩儿的理当尽孝。可儿子身为国之重臣,又理当尽忠啊!如若忠孝不能两全,您说儿子,该何去何从啊?
老人:孩子呀!你知道不知道啊?你办的那些事,都是断刘家之后,断高皇帝之后的事儿啊!
孩子,你说这个忠,咱们能尽吗?
晁错:还请父亲能够理解孩儿!
老人:自从朝廷发布了削藩令之后,你的伯伯、叔叔、舅舅、舅娘,还有你的老岳父岳母,他们不敢登你的门劝阻,只得日日找我和你母亲望门求告,日夜哭泣老天爷呀!我们晁家哪辈子造了孽?才生出你这么一个自负聪明、刚愎自用的孽种啊!
晁错:父亲,儿子是从政之身,当仁不让!削藩是利社稷安国家,关系到大汉朝千秋万代、长治久安的大事。儿子义不容辞!父亲,儿子忠孝难以两全!父亲,父亲……
官兵:有人跳河了!有人跳河了!有人跳河了!
汉使:吴王刘濞接诏 吴王刘濞接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