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的爱情》 - 第6章
作者:未知 来自:未知 点击:0 时间:2005-2-14
| 章节简介： |
| 不知何时,我又醒了。黑暗中,我感觉有人在动我的胳膊,还有一丝丝热气扑向我,近了,近了,我的脸上被一张柔软的东西盖住了。我好害怕,我想:不会是狗熊什么的吧,我喊:强强叔,强强叔!灯亮了。我发现强强叔就在我的小...… | |
不知何时,我又醒了。黑暗中,我感觉有人在动我的胳膊,还有一丝丝热气扑向我,近了,近了,我的脸上被一张柔软的东西盖住了。我好害怕,我想:不会是狗熊什么的吧,我喊:强强叔,强强叔!灯亮了。我发现强强叔就在我的小床上,我还发现我的衣服也不在身上了。强强叔也没穿衣服!一刹那,我好像明白了,我哭起来。强强叔说:豆豆,哭什么啊?我呜咽着说:呜~~~,我听别人说,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睡在一张床上,就要生孩子,呜~我要上学,我不要生孩子!我要告诉奶奶!
强强叔说:豆豆真可爱,怎么会有孩子呢?不会有孩子的!我们又没做什么呀?
我缩在床边,说:你走啊,你走啊!我不要你在这里!我要告诉奶奶!告诉奶奶!
强强叔就从我的小床上爬起来。我看到他身上光溜溜的。天哪!当他穿裤子的时候,我还看到他身上长了一个很丑的我从来没见到过的东西。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我突然感觉强强叔就像一个妖怪,可怕极了。
我没有拉熄灯。我把小手放在我的肚子上,等着小孩子出来。我觉得一种无边的恐惧就像从窗里漫进来的寒露,一次次毫不留情的向我袭来。
(14)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看到了窗外那火红的太阳。我猜第一节课都快要下了。我很慌乱,忙急急地穿衣洗脸,洗完后,又在家门口站了好久。我犹豫着,不知道现在这么晚还能不能进教室。可我又不愿意逃课,如果这样做了,曹奶奶回家看见了是要伤心的。最后,我还是下决心去上学。我来不及吃早点,一口气跑到学校。好在正是下课的时间,这样就少了站在教室门口的尴尬了。
上课时,我不敢看沈老师的眼睛,我感到她的眼光很严厉,但我又依恋她。我对沈老师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我忘不了她把手轻轻放在我头上的感觉,那一刻,她就像我的妈妈。我很留恋沈老师这样的抚摸。下课后,沈老师把我叫到了她的办公室。办公室里老师不多,沈老师把她旁边的一个椅子搬过来,要我坐下,她用慈祥的眼光看着我,问:许豆豆,能给老师说说吗?今天怎么啦?生病了吗?此时,我肚子很饿,陡然,我记起强强叔昨夜的一幕,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我把沈老师当作了我的妈妈,我说:妈妈,我的肚子里,我的肚子里……沈老师站起来,紧张地问:怎么了?你的肚子里怎么了?我抽泣起来,说:我的肚子里有孩子了!
啊?沈老师惊叫一声:天哪!!然后,她又坐下来,摇摇头,笑着说:豆豆,走!上老师家里去,老师今天什么事都不做了,陪着你!我一定要把这事给弄清楚!我含着泪,点点头,然后,拿出了昨天的家庭作业,说:这是我的作业!沈老师拍了拍我的头,说:乖,好的,老师先把你的作业改了,你在旁边等一会儿。
办公室里有个老师在清理桌子,还有一个在改作业,他们好像根本不知道我的事情。
(15)
中午,我是在沈老师家里吃的饭,放晚学时,沈老师把我送回了家。
太阳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以下,柔和清凉的风悠悠吹过,我全身感觉很舒畅。沈老师牵着我,在还不是很强光的霓虹中,她每次看我时,眼里都有一种很柔软的东西。路上是川流不息的车流人潮,每个人都把自己往前走的心情写在脚上脸上,在那份亲近的陌生中,我和沈老师湮没在繁华的大上海中。
一走进里弄口的时候,我就看见了曹奶奶站在二师傅家门口。她的笑声很爽朗,远远看她时,见她的身子伴随着笑声弯下又直起,我猜肯定是姨奶奶的病好了。我把手从沈老师手心中抽出来,仰面对她说:沈老师,我奶奶回了。沈老师笑了笑,说:哦,回了?那就好,我要到你家去坐一坐!
曹奶奶也看到我了,大声说:我的小心肝哟,想坏奶奶了,走,回家,看奶奶给你带啥好吃的回了!我说:奶奶!奶奶,这是我们沈老师,今天我是在沈老师家吃的饭!曹奶奶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说:哟,沈老师,给您添麻烦了,走!去家里坐坐!
进了家门,曹奶奶从房里拿出带回的东西,递给我和沈老师,说:吃吃看,苏州团子,好吃着呢!沈老师起身接过又放在桌子上,说:不客气!不客气!然后,看着曹奶奶。曹奶奶好像明白什么,端过一个凳子,坐下来,说:沈老师,您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说,没关系,有啥话尽管说!沈老师看看我,说:豆豆,你到房间里去做作业去,啊,我跟奶奶谈点事。我点点头。我心里明白沈老师要对奶奶说什么,因为今天在沈老师家里吃饭的时候,沈老师问了我很多。我把昨天晚上强强叔的事情告诉了沈老师,沈老师安慰我说:豆豆,别怕!有老师保护你!啊!说完后,沈老师出去了一会,让我看了一会儿电视。回来后,沈老师就送我回家。
不一会儿,一阵哭嚎从房门缝里挤进来,奶奶哭了。
(16)
我很害怕，我知道我惹了祸，让奶奶伤心了。但我还是鼓起勇气从房间里轻轻走出来,我惊呆了。我没有看到沈老师,大概沈老师已经走了。我的曹奶奶坐在地上,披头散发,泪流了一脸。,她的手臂有气无力的抬起又放下,头耷拉着,哭诉着:我怎么这么苦的命哪,养了这么个孽种啊!这个不争气的杂种啊!要活活气死我啊!我远远地站着,看着奶奶,心里很难过,同时,我心里又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因为,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我不知道沈老师到底对奶奶说了些什么,但我知道一定与强强叔有关。我猜沈老师一定会让强强叔写检讨承认错误的。
奶奶抬起头,面颊上有几绺被泪水打湿的头发牢贴着,她看到我,伸出手臂,说:来,来,豆豆,我的儿,到奶奶这儿来吧!我快步走过去,用手摸着奶奶的脸,说:奶奶,你别哭,都是豆豆不好!你别哭!奶奶把老脸贴着我的小脸,抽泣着:不,是奶奶不好,是奶奶不好,奶奶不该把你丢在家里。
天快黑时,强强叔回了,我睡在小床上,听到曹奶奶在骂强强叔。起初,强强叔没作声,后来他的声音超过了奶奶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在我曚昽的不设城防的睡意中,慢慢沉寂下来。
事情并没有童年的我想的那么简单。后来我才知道,沈老师从我这儿了解情况后,立即向学校领导作了汇报,学校校长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后,又立即向学校所在辖区的派出所报了案。第二天一早,我还在床上时,强强叔就被一群穿制服的公安带走了,他们说,强强叔犯了奸淫幼女罪，他自己承认的。
强强叔关在了看守所里。
(17)
我清楚地记得强强叔被带走后两个公安女阿姨坐在我对面向我问话的情景。
你叫许豆豆,是吗?那个胖阿姨问我,笑眯眯的。我看到她旁边的瘦阿姨在做作业。
是。我觉得很奇怪,因为刚才她还叫过我的名字,怎么一会儿就忘了呢?
许豆豆,你当的是班长,对吧?
是。
哦,真是个好孩子,好孩子就应该诚实,对不对?现在阿姨问你话,你就按本来的情况说,好吗?胖阿姨仍然是笑眯眯的。不过,我觉得她笑得一点儿也不好看。
我说:豆豆从来不撒谎的。
许豆豆,你醒来的时候,看到周强睡在一旁边,对吗?
嗯。
他身上什么都没有穿,对吗?
嗯。
他挨着你没有呢,豆豆?胖阿姨紧接着问。
我突然觉得这个阿姨很讨厌,总是纠缠着强强叔的问题问个不停。但是,我又没办法摆脱她,我慢吞吞地说:是的。
此时,我很想让她快点问完,我接着说:强强叔没穿衣服,他还亲我了,我看到他身上光溜溜的,长得很丑。
两个阿姨相互看了看,胖的又问:你感觉身上疼不疼呢?
我想起我那天吃凉饭后肚子疼的情景,说:疼啊,晚上我的肚子好疼!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话吗?没有撒谎吗?胖阿姨又问。
我没有撒谎,豆豆从不撒谎!我脸上没有半点笑容,我心里好讨厌她啊!我问:强强叔什么时候回家呢?
她说:好了,就问到这里。
(18)
日子如黄浦江里的流水,有时舒缓,有时急促。强强叔被带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总是不敢看曹奶奶的眼睛。曹奶奶的眼睛很深很深,就像一个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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