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地沉默后,夏心洁轻轻地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终于开了口:“芳芳,你要走,我不留你,我知道要留也留不住。你是因为香香才来到我们这个家的,现在香香已经不见了,你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留下来的理由了。”
陶妮听了这个话脸上马上显出异常难过的表情,咬了咬嘴唇。
“芳芳,我们这个家曾经很对不起你,可这些年你和香香却给我们家带来了很多的快乐和生气,现在,你要走了,我想我该敬你一杯。”夏心洁说着慢慢地站了起来,她拿起酒杯朝芳芳伸了过去,她的举动让所有人都觉得很意外。芳芳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芳芳,这杯酒也代表我的歉意,这些年你挺不容易的。谢谢你在我们家呆了这么多年,谢谢你。”夏心洁说着,司马父也举起酒杯:“芳芳,我也祝你往后的日子能够过得顺,过得好。”
芳芳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妈,爸,今天应该是我敬你们的,我在这个家已经呆了整整五年了,你们一直对我很照顾,我今天在这儿谢谢你们了。”
夏心洁把杯中的酒慢慢地喝了个精光,她的神情显得有些悲凉:“我们这个家先是小松走,接着是香香,现在芳芳也要走了。这个家真是越变越冷清了。”
“妈,我一定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芳芳哽咽地说。
夏心洁点点头:“好,有你这句话我足够了。”
小杉给芳芳又给自己倒上酒,她举着酒杯:“芳芳,以前我对你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请你不要放在心上。这杯酒就算是我向你道歉了。”小杉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陶妮也举起酒杯:“芳芳,我也向你道歉。是我把香香给弄丢了,其实这些年最对不起你的人是我。芳芳,真的对不起,请你原谅我。”陶妮说着也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芳芳拿着酒杯一时难过得不知说什么好。夏心洁的眼里也露出一丝很复杂的神情来,她的手用力捏着杯子,她的内心很不平静。
“别这么说,你们俩都别这么说好不好?我是不会接受你们的任何道歉的。因为你们根本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相反,你们俩一直在尽心尽力帮助我。自从香香丢失后,我每次回家,不管有多晚,陶妮都在客厅里等着我,为我留了一盏灯,你们不知道这盏灯让我心里感到有多温暖。小杉,如果不是你坚持让我在广州演完最后一场,我想我是不会有今天的。所以,应该是我谢谢你们。”芳芳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时三个人的眼圈都已经红了,心中似有无尽的感叹。
芳芳很快地收拾东西搬走了,除了她的衣服和日常用品,还带走了香香的抱抱熊。
夏心洁和司马父站在窗前往楼下看着小杉把芳芳的东西放吉普车的行李箱里,三个人上了车,车子开走了。
夏心洁站在窗前喃喃自语:“就这样走了,这一切真像是一场梦。”
司马父拍拍夏心洁的肩,轻轻安慰她。
“凭良心讲,这三个孩子还是挺讲情义的,不知道她们以后会怎么样。”夏心洁喃喃地说。
“她们一定会好的,会很好的。”司马父说着,桌上的电话响了,他走过去拿起电话:“喂,是的,这里是司马家,哦,陶妮她出去了,小杉也出去了,芳芳也不在。你是哪一位啊?哦,哦,哦,她们三个今天都去帮芳芳搬家了。有地址的,你等一下,我去拿来报给你听。”
小杉的车开进小区大门,却被前面一辆外地牌照的黑色凌志车挡住了,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从凌志车里伸出个脑袋向路人问路,可能是语言有障碍,那个被问的老人用蹩脚的上海普通话比划了半天,那墨镜男人都没听明白。
小杉开始不耐烦起来了,她不断地摁着喇叭:“喂,你快点啊,别挡路啊!”
“我这不是在问路吗?”那人有点执拗地对小杉说,“就一会儿功夫的事情吗?或者你告诉我,20号怎么走。”
小杉没好气地说:“前面。”
“前面哪里?”这人看来是一根筋到底了。
小杉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指着前方说:“前面就是前面。”
“我来跟他说吧。”芳芳推门下车走过去:“然后再往右拐,你看,那幢粉红色的高楼就是20号楼。”
那人张着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芳芳,跳下车冲着小杉就过来了。
小杉手往前一指:“前面那一幢粉红色的楼,你听不懂啊?”
那人走到小杉跟前伸手摘掉了小杉的墨镜,露出牙齿笑了起来。
小杉气急败坏地跳下车来:“你干什么?干什么?把眼镜还给我。”
陶妮见状也跳下车去。准备跟人论理,但她刚冲到墨镜者跟前,她就愣住了:“这是谁啊?”
那人摘掉眼镜,令陶妮她们大吃一惊:竟然是陶汉!
此时的陶汉一身名牌,鸟枪换炮了。小杉、芳芳和陶妮呆呆地看着他,陶汉身上发生的如此大的变化,让她们有点回不过神来。
“谁啊,连你老哥你都认不出来了吗?”陶汉笑嘻嘻地说。
她们这下才真正回过神来,兴奋地扑上去,芳芳开心地喊:“陶汉哥,你可终于回来了!你这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我看看,我看看。”小杉冲陶汉伸出大拇指:“好,好,果然不一样了,陶汉哥,看来你这些日子真的是混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