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的爱情》 - 第7章
作者:未知 来自:未知 点击:0 时间:2005-2-14
章节简介: |
无数次走过那条里弄,缩短的,拉长的,是我年少的身影。我紧闭着嘴唇,同时,我又非常敏感。我变得倔强,有时甚至有些刁钻。 我听到二师傅在里弄里对摇着蒲扇乘凉的老人们说:那个豆豆啊,是个祸根,我给这孩子...… | |
无数次走过那条里弄,缩短的,拉长的,是我年少的身影。我紧闭着嘴唇,同时,我又非常敏感。我变得倔强,有时甚至有些刁钻。
我听到二师傅在里弄里对摇着蒲扇乘凉的老人们说:那个豆豆啊,是个祸根,我给这孩子算过,她命硬得很。你们看哪,她克死了她的爸妈不说,现在又害得强强,唉,苦了桃枝,这好人不能做啊!
我气极了,在旁边大声骂道:你个秃子,好坏!你为什么不结婚呢?你才是祸根呢!
二师傅崴着小脚追过来,骂道:你个小妖精,看我不打死你!我就不结婚,就不结婚,看你把我怎么着!
旁边的人笑起来,有一个声音说:真是老小老小,我说二师傅,现在你结婚,那还嫁得出去吗?
二师傅就不追了,忙停下来,转过身,坐在板凳上,开始了她祥林嫂般的讲述:哼,哼,嫁不出去?笑话!我年轻的时候,你们看到过我年轻的时候吗?长的那个俊哪,啧!啧!不得了啊!旁边又有人在说:那你怎么不嫁呢?二师傅说:唉!一言难尽哪!旁边一位年轻人说:我来接着说,一言难尽哪!谁叫我喜欢上他呢?喜欢他,就谁也不爱了。他不在了,就出家当尼姑了!二师傅跳起来,骂道:你个鬼头,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又崴着小脚去追。里弄里的笑声一浪盖过一浪。
曹奶奶没有坐在热闹的人群里。强强叔坐了牢后,曹奶奶就没在里弄里跟别人拉家常了。她在家里择猪毛,从猪鬃厂里揽回的活儿。曹奶奶坐在门口,趴在玻璃板上用镊子一根根地扒弄,时间一长,曹奶奶的眼睛就老爱流泪。当猪毛融化在浓浓的夜色中的时候,曹奶奶总是呆呆地坐着,我感觉她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
第五章
(19)
我从包里拿出镜子。不是化妆,而是看我的隐形眼镜还在不在眼睛里,因为我感觉眼睛有点干涩。我把眼珠转了几圈,还是没有看到。吊带裙已经走了好久了,而短发丰胸和长发削脸还没有回来。我又无趣起来,还是出去上上网,那样日子要好过一些。况且。这地下室里潮得要命,憋闷得要死。
网吧就在地上不远,里面有百十台机子。我交了十块钱,找了一个键盘字母清晰的位置坐下来。我戴上耳机,听了一会儿歌,然后进网站写了一个多小时的小说。我很想找个人说说话,还是忍不住打开了QQ。
我QQ里有不下一百人。它就像一个收容中心,把一个个寂寞孤独的灵魂装进去。自从我把QQ号贴在我小说的前面挂在网上后,QQ里就人潮涌动。所以,我在任何时候打开它,它里面就会有彩色的图像。
刚一开,蚂蚁就说:豆豆,我等你好几个小时了。我说:等我干嘛?论坛里要开会吗?老大呢?我称论坛的管理员为老大。
蚂蚁说:别给我说那个老大!现在说我和你!
怎么啦,蚂蚁?我说。
我问你,豆豆,你怎么老躲着我?你现在在哪里?啊??你在北京?你怎么不早说?蚂蚁很吃惊,我猜他肯定从QQ的对话框上看到了我网吧所在的区域。
怎么啦,蚂蚁?你今天好怪!我又戴上耳机,继续听歌。
豆豆,出来见我!蚂蚁说。
毛病吧你!怎么见哪?你不是说你在哈尔滨吗?
豆豆!跟你说,我在首师大正门等你,九点,不见不散!说完,他的头像一黑,下了。我一看表,八点半。
我关了QQ,我没打算去见蚂蚁。我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但我猜测:蚂蚁一定要有老婆,从他说话的成熟口气来看。我虽然知道蚂蚁是喜欢我的,而且从我在上海时就喜欢。并且,他一直用一种俯视的姿态和强硬的态度来表达他对我的喜欢,但我却不会进入他的圈套。我不会爱上一个有家的男人。曹奶奶的话一直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曹奶奶说:有家的男人不要碰,是不可靠的。因为说明他不负责任,他既然能够丢掉他原来的老婆,那他同样也能丢掉你,因为在你后面,还有更年轻漂亮的。曹奶奶还说:我恨这种男人,豆豆!
我的嘴角浮现出一缕笑意,我想像着蚂蚁是如何在首师大门口等,最后又是怎样的失望而归。我想:呵呵,蚂蚁,想和我斗?你等着去吧!
我打开了邮箱。我想看看投出去的三份简历有没有回音。 真的发现了一封未读邮件,我打开一看,是京城那家有名的教育公司寄来的,上面写着:
许小姐: 你简历所介绍的情况比较符合我们公司的要求,望你下周二上午九点带上你所有证件的原件来我们公司面试。
看到这个通知,我的大脑莫名地有些兴奋。我觉得这一步是非常重要的,这意味着我能够在人才济济的北京城站稳脚跟。我有这个自信:只要给我面试的机会,我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机会。此时,我很想有一个人来分享我的快乐。我拿出电话本,眼睛把我上海的那些号码扫视了一遍,我没有找到我想要告诉的人。最后,我的眼光停留在了本子的最后一个号码上。我笑起来。对,为什么就不能把自己的快乐与陌生人分享呢?这个从橡皮泥里蹦出来的和我一样寂寞的人。我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反叛以及我作为自由撰稿人对故事天生的猎奇还加上在异乡的孤独决定了我要给这个人打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电脑还开着。我拨通了号码,来到了网吧外面的一颗樟树下。这一次不会再错了,因为我是在灯光下近距离的一个一个数字拨的。
(20)
电话通了。
我说:我是找到橡皮泥小球的人。我在里面发现了你的电话号码。
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哦?你现在在哪里? 我说:在一家网吧外面,离地下室不远。
听完他的第一句话,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太像我们上海的男人了。我能想像得出他是怎样的温文尔雅。这一点确实是不容否定的。他的声音不快不慢,不大不小,从容有度,带一点柔软的尾音,使人顿生一种安全感和信任感。
他问:你叫什么? 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名字:小烟。我想就是它了。这个名字很好,虚无缥缈,惹人怜爱。就像我潜意识里渴求一份未知的浪漫的邂逅一样,尽管我的理智我心底里的伤痕时时抵御着这种诱惑。
我说:我叫小烟。我想,我该把上海的记忆尽量的抹去。
哦,好美的名字!我现在花园桥立交桥下,正准备过马路。你能打来电话,我很高兴,不过,我今天有点事,否则,我一定要请你喝杯茶,况且,你一个女孩这么晚我想你决不会和我见面,对吗?明天行吗?明天上午我电话你。
好的,我说。在挂掉电话的一刹那,我笑起来。我太想知道他的故事了,因为我上一部长篇即将进入尾声,我要听听他的故事。
(21)
再次回到地下室时,短发丰胸和长发削脸都在,只是吊带裙韩娟娟还没有回来。长发削脸睡在我对面。奇怪的是,我在她的床上看到了一条狗,那条狗蜷缩在她的腋窝里。我感觉很新奇。我想和她套近乎后摸摸她可爱的小狗。我说:好漂亮的小狗!我叫许豆豆,你呢?她的嘴唇动了动,算是笑了。不过在我看来很冷漠。她说:它叫点点。我叫杨雅安。她先说的是小狗的名字。可想而知这条狗在她心目中的份量了。
短发丰胸在做面膜,一脸的白膏,看上去很恐怖。她也走了过来,说:以前我也养过一条狗,不过后来它死掉了。杨雅安眼睛往上看了看,大概听到这句话认为不是很吉利,有一点不满的样子。我笑着说:对了,我包里好像还有梨糖膏,我还差点儿忘了,来,吃!吃!
短发丰胸摆摆手说:谢谢!不吃!我一般不吃甜的,哦,对了,我叫小曼,住在一起是种缘分。希望我们都能成为朋友。
我看到杨雅安接过梨糖膏后,撕开包装,首先是喂它的点点。我笑着摇摇头,然后,脱了衣服,躺在了床上。不一会儿,小曼说:把灯拉了吧,刺眼。我们说说话,怪闷的。 我答道:好的。
灯熄了。三个女孩睡在了这黑暗中。一开始,都没有说话。但我能感觉空气中有种东西在静静流淌。可那种东西是什么,我又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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