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影不解地看着他。
“你知道她是怎么跟我好上的吗?那时候她还在深圳,那天我做了个梦,梦到她被坏人抓去了,于是我就连夜追到深圳想去救她,我就是这样把她追到了。我们俩说好结了婚就不分开了,就是出差的话也要早一点回来,可我们还是分开了。你说以后我如果再梦到她的话,我该怎么办呢?”小柯说到这里激动得再也说不下去了,脸上堆满了忧伤。
小杉出差回来了,她一进门,父亲就告诉她小柯要出国去了。
“他又要出国啦?上哪儿?”
“还是去美国。这一次是徐影帮他联系到那边的一个医学机构做研究,说是待遇和机会比上次还要好,时间也比较长,一去就得两三年。”
小杉眉头一皱:“徐影?什么时候这个人又冒出来了?那陶妮就同意了?”
司马父抬头看了小杉一眼,“你大哥和陶妮已经离婚了,你不知道吗?”
小杉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大哥他和陶妮离婚了?”
“怎么?你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陶妮她没跟你商量吗?”司马父问。
小杉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不过这样也好,大家都自由了,生活又回到起点了,都可以重新选择了。”
小柯闷头骑着自行车,遇到红灯,他机械地停了下来。后面有一个小伙子骑着一辆山地车从他身边挤过,想抢行小转,他重重地撞了小柯一下,又重重地撞了小柯前面的一个老头。
老头和小柯同时“哎哟”了一声。
“你这个小青年怎么骑车的?你看你把我撞得差点摔跤。”老头生气地嘟囔着。骑山地车的小伙子非但不道歉,反而瞪了老头一眼:“侬是死人啊,不会让一让的?”小伙子骂完后拐了弯便想走。小柯心里的火冒了起来,大叫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你怎么对待老人的?你停下,你不准走。”小伙子根本不理小柯,他蹬着车扬长而去,小柯站在原地几秒钟,开始蹬车疯狂追赶。他一边追一边大声地喊着:“你站住,你停下。”
小伙子终于停了下来,他扔下自行车,一脸痞气地冲小柯走过来,“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你撞了人,你必须跟人家道歉。人家是老人,身体很脆弱,经不住你这么撞的你知道吗?”小柯冲他大声嚷道。
“管你什么破闲事?你这个四只眼是不是想挨揍啊?”小伙子说着已经向小柯伸出了拳头,小柯被他击中了眼镜和鼻梁骨,鼻血顿时流了出来。小柯也毫不畏惧地对着他猛地出了一拳,两人厮打起来。
小柯大声地喊叫着,只见他越打越勇,越打越凶,似乎是要把积在心里的郁闷全都统统发泄出来一样。那个小伙子有点被他吓住了。
最后,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小柯把小伙子压在地上,举着拳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神情恐怖,“你说,你还打不打人了?你还撞不撞人了?你说啊!”小柯叫道。
“好了,好了,爷叔,我今天输给你了,阿拉不打了,我给你道歉可以了吗?”
小柯发泄地吼叫道:“我不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我呢,为什么?”
“哎哟爷叔我理解你的,你是为了那个老头子。我去给那个老头子道歉那总可以了吧?”
小柯放下拳头坐在地上,不再理会小伙子,仿佛憋了很久的力气一下子用完了。突然间他站起来,推起旁边已经变形的自行车向前走去,全然不顾围观的人对他指指点点。
鼻青脸肿的小柯在陶汉的别墅里找到了陶妮,陶妮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禁大吃一惊,“小柯!你这是怎么啦?”“陶妮,我没事儿,我本来是想过来看一眼,和你说几句话的,可是在路上又跟人打了一架,……我可不可以去你那儿洗一把脸?”
小柯被陶妮带到卫生间,他用清水冲脸、漱口。陶妮拿着一个小药箱走了进来。她撕开一包酒精棉,“我来帮你把伤口消毒一下吧。”
“好。”小柯把脸凑到陶妮跟前,陶妮把酒精棉擦到他脸上时,小柯忍不住抖了一下。
陶妮心疼地看着他:“很疼是吗?”
小柯摇摇头。陶妮默默地为小柯擦拭着伤口。小柯目不转睛地盯着陶妮看着。两人的目光碰到了一块。
“可以了,手上还有伤吗?”
小柯伸出手来。陶妮抓住他的手为他消毒。
“陶妮,我记得你以前也这样为我擦过伤口。”
“对,那次你因为做了一个噩梦连夜追到深圳来找我,在路上和出租车司机打了一架。也把自己弄得鼻青脸肿的。”
小柯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陶妮,我就要离开上海了。”
陶妮怔了怔:“是吗?去哪儿?”
“去美国。我要到那儿当两年访问专家。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告个别,另外,我想让你陪我去跟你爸妈告个别。可以吗?”
“可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俩离婚的事。”
“他们终有一天要知道的,我们不可能瞒他们一辈子的。我想还是由我去跟他们说比较好,他们平时对我这么好,我想亲自跟他们道个歉。”
陶妮倔强地摇摇头,“不,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能瞒多久我就瞒多久,我希望能瞒他们一辈子。”陶妮说着走出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