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母和陶妮拿起自己的包准备走人,陶妮看看夏心洁,又看看小柯,脸上不禁升腾起一种非常生气的表情来,她昂扬着头紧咬着嘴唇,从小柯身后走过。
小柯心里一阵疼痛,他的嘴角动了动,手也提了起来,他拉住陶妮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自己母亲正目光犀利地看着自己。小柯的手一下子无力地下垂下来,他实在不知道夹在她们中间的自己应该如何去面对。
陶妮和妈妈刚要走出门去,未曾料到,夏心洁突然冲着她们的背影说了声:“拜托你管好自己的女儿,让她别再上我们家来了,我们司马家不欢迎她。”
陶妮和母亲都停下了脚步,她们回过身看着夏心洁,她们的自尊已经被深深地伤着了。
小柯脸一下涨得通红:“妈!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司马父见势不妙,赶紧过来解围:“心洁,我看我还是扶你上去吧。”
夏心洁执意提高嗓子:“你让我把话说完。”她一步冲向陶母:“你知道吗?我们小松是死在你女儿手里的,如果不是她,我们小松就不会进监狱,也不会这么悲惨地死在医院里,是你女儿她害死了我儿子!你知道吗?”
夏心洁的样子已经有点歇斯底里了,陶母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被气得浑身打抖:“请你不要这么说我女儿,你这话说得太狠太重了,你不能这么说她的。”
陶妮看着妈妈无辜可怜的模样实在忍无可忍:“妈,你别理她,我们走。”
夏心洁大吼一声:“陶妮,你也给我听着,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我们司马家的仇人,我会在心里恨你一辈子的,你永远也别想进我们家的门。”
陶妮腾地转过身子,她一下子爆发了:“你以为我就这么想进你们家的家门吗?你以为我就这么喜欢呆在这里啊?你以为你们家有多么了不起吗?你别整天把司马小松的那笔账往我头上算。你儿子他走到这一步那完全是他自己的原因,跟我没有关系的。如果不是我,他做了坏事还是照样会坐牢的,你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有教育好他。”
陶母厉声地打断她的话:“妮妮,你别说了。”
夏心洁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她捂着胸口痛苦地呻吟起来。
司马父忧虑地冲了过去:“心洁,你怎么啦?”
夏心洁慢慢地扶着门把跌坐到了地上,小柯着急了:“爸,你赶紧把妈妈的保心丸给她拿下来。”
司马父赶紧奔上楼去。小柯一边帮夏心洁按着手上的穴位,一边责备地看了陶妮一眼:“你干吗这么说话呀,你难道不知道我妈妈她病得很重吗?”
陶母着急地上前:“小柯妈妈,你没事吧?”
“你怎么样了?阿姨?”陶妮此时也被吓坏了。
夏心洁颤抖地抬起手,声嘶力竭:“滚,你们俩都给我滚出去,快滚,永远也别让我再看见你们!”陶妮不知所措地看着夏心洁,“陶妮,你们快走吧,我妈妈不能再激动了!”小柯喊着。
陶妮还想再说些什么,被陶母一把拉住了:“妮妮,我们走,快点。我们走了,小柯,你快扶你妈妈上去休息吧,别再让她生气了,你跟她说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陶母拉着陶妮就往外走。小柯和司马父手忙脚乱地把药倒进夏心洁的嘴里。陶妮被母亲拉着往前走着,她一步一回头地看着小柯,脸上的表情又不安又委屈。
回家的路上,陶母一直在抹眼泪。陶妮难过地拉扯着她:“妈,你别生气啊,你别生气好不好?我让你别去的,可你偏要去,你看,这不把你给气着了吗?”陶母沉默着不理陶妮,陶妮的心剧烈地疼痛着,她不知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城市的夜色阑珊而下,它轻柔地把皎洁的月光带到纷扰的世间。陶妮的内心却依然忐忑,回想起白天的那幕,她又坐起了身,趴在床上写日记。
忽然陶母穿着睡衣推门进来,陶妮赶紧把日记本合了起来:“妈,你还不睡啊?”
陶母轻轻地摇了下头,她像是下了莫大决心似的开口了:“妮妮,妈妈想来想去,想来想去,你还是跟小柯分开吧。”
陶妮一下就愣住了,她恳求母亲:“妈,你别这样,我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回头我让小柯来跟你赔不是还不行吗?”陶母的眼圈有些微微泛红:“妮妮,我这不是为了自己。妈妈受点委屈不要紧,可我是在心疼你担心你啊,你看小柯他妈妈对你是这种态度,你以后怎么去做她的儿媳妇啊?你脾气又这么直,你和她碰在一起一定会吃尽苦头的。听妈妈的话,和小柯断了吧,妈妈真的不能同意你们俩再好下去了。”陶妮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妈,这是不可能的!小柯他对我这么好,他会受不了的。你自己还不是说我能找到小柯这么好的男朋友,你感到很心满意足的吗?”“小柯人是不错,我和你爸都很喜欢他,可是他妈妈这个样子,他再好也没用的。妮妮,妈妈从小到大一直是依着你,没向你提出过任何要求,也没逼你做过任何事情,可这次你一定要听妈妈的,妈不能看着你往苦海里跳,你听见了没有。”
陶妮一咧嘴哭了:“妈,你这是干什么嘛,我心里头已经够乱了,你就别再添乱了,好不好?”
此时在司马家,司马父子也在进行着一场异常沉重的谈话。司马父烦躁地在书房里踱来踱去:“小柯,你说,你妈妈再这样下去该怎么办呢?她现在对公司那头的事情也是彻底地不管不顾了,刚才公司来电话说销售那边又出问题了,如果她苦心经营的事业也因此垮掉的话,这等于又是在要她的命。”